Aisin Gioro·悦清

第二章

        窗外鸟雀叽叽喳喳地叫着,也有几声从田里传来的号子,言淑问了一下才知道俞家后头有座山,这也是刚从官府那拿了批文下来准备开山。

       她挺好奇这项劳动。起了心,动了念,想亲自去看看,但还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被俞王氏拘在屋里。

       不过在这段日子里,她听到了许多关于俞家,特别是那两父子的事。一些本来看不明白的,也因为刘妈的话,慢慢变得清晰了起来……


       “少奶奶来俞家也挺久的了,恐怕一直疑惑一家为什么没有年轻的女孩吧?这……要从俞家这两父子“克妻”说起。”刘妈最后两个字压的极低,郑言淑也看的出来,刘妈如果不是为了给她解惑,怕是不会说出这”大逆不道”的话,所以她没插嘴,就静静的听着故事。

        刘妈见她这样心下安慰,便又说了下去:“老爷现在的这位夫人已经是第二任填房了,前两个包括原配都因为一些恶疾早逝,少爷是现在的这位夫人所生,若只是老爷这样倒也没什么事。可少爷先是定了娃娃亲的那家姑娘没有挨过满月就急病而逝,后来少爷自己又喜欢上一个姑娘,可是那姑娘跟少爷去郊外打猎,从马上掉下来,生生死在少爷面前。后来镇子上都的在传俞家少爷克妻,镇上的姑娘都不肯嫁给少爷,还是老爷从外面买了个姑娘,才让少爷又娶了妻,这位姑娘倒是怀了孕,只是最后难产大的小的都没有保住,所以到了最后无论老爷还是少爷,都对子嗣上的事绝了念想,如果不是一位大师说;俞家三妻过后,必有子。老爷怕是也不会……”

        后面的话刘妈没说出来,不过言淑心里也清楚,她就是“大师”口中所说的,能给俞家带来子嗣的女子。

        

        因为俞家父子这段日子都在外面盯着开山的进度,所以郑言淑晚上有时都是一个人呆在东厢房里。

        这天郑言淑躺在床上,忽然感觉身下好像湿湿的 她下意识去摸了一把,把手靠近床旁的蜡烛,手指上有血。她又拿起蜡烛往床上一照赫然有一滩血迹,她大叫了一声:“有血!”

       却没有想到一直没有回来的俞子卿,在一旁按住了她胡乱挥舞的双手,翻身下了床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一条月事带,帮已经在床旁的郑言淑换上,又将染血的垫絮和下裙一卷扔在地上,喊来守夜的婆子去洗后,亲自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垫絮铺在床上,只是这次垫絮上多了一块垫在言淑下身的厚布。

        他没给郑言淑说话的机会拉着她就上了床,保证盖在言淑身上的被子都盖严实了之后才钻进旁边的被子里背对着郑言淑闷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郑言淑想了一想才知道俞子卿是在为他们第一次同房后不顾她的疼痛,赶她下床的事道歉,她想到这撇了撇嘴巴有点不开心,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现在道歉没有用,我要你明天给我带一盒龙须酥,我再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你?”郑言淑这么说了之后, 俞子卿才放下心说了声“好”

        当俞子卿听到身后的小妻子噗嗤一声笑出声,没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她的头发柔软细腻让俞子卿有点不想放下手。

        窗外的蛐蛐一直叫着,屋内年轻的夫妻俩抵足而眠,床旁的一对红烛彻夜长燃。郑言淑在进入梦乡之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为什么俞子卿在给女孩子换月事带这件事情上动作那么利索,不过越来越强烈的困意让她停止了思考,慢慢闭上了眼睛,她最后感觉到的是;俞子卿的脚还挺暖的。


        几天过后,当缠绕着郑言淑的“流血事件”被当事人遗忘了之后,她开心地站在俞王氏身后,学习如何炒菜做饭,如果说她还学习到了什么,那就是俞子卿说俞家很穷,不是没有依据的,每一次跟俞王氏去不远的池子中挑水时,她都能感觉到乡亲眼中的那一种怜悯。

        她不止一次的问俞王氏是为什么俞家奴仆成群,这些活她们还得自己干?

        得到的答案是;俞家一直认为自己很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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